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督公夫人她演技过人第22节(1 / 2)





  温月如起先谁都不愿理,后来被烦的很了,便默许了第二条建议。

  她不觉着这一局自己还有赢的希望,但是若就这样什么都不做,叫那些人就此遂了意,还是很不甘心。

  再后来,找她传递消息的人都没了踪影,守卫也又换了一批,他们当着温皇后的面,半个字也不说,除了会在她试图往门外走时将她拦下之外,就如同一尊尊雕像。

  温皇后出不得门,在楼内却可随意而为,她每日坐在高台上,不论景阳宫,鸣凤殿,亦或是乾清宫,都能尽收眼底。然而看得久了,一切就不真切起来,那一个个小方格子,终日都看不出变化,仿佛是个死物,叫人感受不到有人在里头住着。

  后来,终于等来了一个客人。

  苏仁再次见到温皇后时,竟然感觉此人是也有些值得佩服的地方——这么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寻常人早就要憋得发疯,她却每日装扮的整整齐齐,比从前在鸣凤殿里执掌六宫时更有些从容气度。

  然而这欣赏不过转瞬即逝,他开门见山道:“自娘娘到摘星楼闭门思过后,宫里有些人很不老实,惹得太后并圣上都有些不开心,臣便将他们都下了狱。只是人员牵涉甚多,该如何处置,臣自己拿不定主意,想来请皇后娘娘指点一二。”

  温月如神色淡漠,看也不看苏仁,只道:“如今凤印又不在本宫这里,你还是去找你新主子商议去罢。”

  苏仁笑的很和煦,“如今代理后宫事务的乃是苗贵妃,她本是想为皇上并太后分忧,将那些人都处置了,可是臣见其中有许多娘娘身边的老人,有些不忍心,所以才来知会娘娘一声。”

  温月如这才转过脸来,没有生气的眼神落在苏仁微微上扬的唇畔,她觉着自己应该气愤,应该指着苏仁的鼻子骂他是个奸诈卑鄙的畜生,骂他这样黑心肝,活该断子绝孙。

  可是,她并没有这样做,她觉着自己没有这样的力气了,只是淡淡地道:“那你便遂了苗贵妃的心愿便是,且叫她高兴几日,不然若是甜头还没尝够,便被畜生叼进了坑里,也太憋屈了。”

  苏仁好整以暇地笑道:“畜生也是专爱围着血腥味儿打转的,苗贵妃是个妥帖的人,想来不会做傻事,自然能比某些人活的长久。”

  温月如冷淡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,她蹙起眉道:“你且说说,本宫有何事对不住你了?”

  苏仁似笑非笑地道:“这皇宫中,就连耗子洞里发生的事儿都瞒不过本督的眼睛,娘娘还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地数吗?”

  这句话,正是温月如曾同身边亲近的宫人讲过的,现如今又从苏仁口里说出来,让她觉着十分可笑。

  鸣凤殿中有苏仁的暗桩,她知道,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亲信里也有。

  她突然明白过来,自己从来与苏仁的地位就不是对等的,苏仁找上她,并非是想同她合作,只是觉着她容易控制罢了。若自己能做个好棋子,也许还能看着潇儿登基,能成为尊荣金贵的皇太后。

  然而,那条路,断送在了她的不甘心上。

  不甘心温家被隔绝在权力中心之外,不甘心做姐姐的替代品,不甘心自己的儿子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,不甘心连个阉人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。

  她这一辈子,似乎就是毁在了不甘心三字上头。

  温月如神色变了几变,还是强做镇定地道:“苏仁,你若是为了取笑本宫而来,那如今也该满意了,请回罢。”

  苏仁听了,挑眉笑道:“既然娘娘不愿意叫本督陪着聊天,那我也不兜圈子了,娘娘也许还不知道,陛下打算立储君了。”

  温月如冷笑:“那有与我何干,你总不会说,有我这样的娘亲,潇儿还有机会成为太子罢?”

  苏仁笑的如沐春风,他凑近温月如,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。温月如神色立时愕然起来,直到苏仁离开,仍然定格在那里。

  三日之后,温皇后于摘星楼顶凭栏远望时,不幸坠楼身亡。举国哀痛之余,皇帝下诏立八皇子慕容潇为太子。

  年幼的八皇子搬进了东宫,他离开景仁宫时哭个不停,却被皇姐毫不留情地从怀中推了出去。

  慕容云笑也在哭,可她比幼弟更早明白过来,是母后用性命换来了他们的生路,她用自己的尸骨筑起了高抬,叫他伸出手就能够到那举世无双的尊荣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皇后凉凉退场了,可以说根本连个小boss都算不上,战斗力比较强的还在暗搓搓的等着出场

  第45章 内忧外患

  慕容潇会如此顺利的登上太子宝座,朝中老臣们统统十分默契地纷纷称颂皇帝英明, 竟无人提出异议, 温皇后此前未定下的罪名也随之烟消云散, 无人再提起。

  葬礼之后, 为表彰苗贵妃今日来的辛劳, 特下旨晋封为皇贵妃, 代掌凤印统领六宫。

  苗卿颜表面上欢欢喜喜地接了旨,私下里却没少在太后跟前抹眼泪。

  佛堂里光线氤氲,苗倾颜跪坐在衣着打扮都朴素的不似宫中贵人的老妇人身后,葱白的手指绞紧了半湿的锦帕。

  “姑母, 您说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,甚至还将洵儿的安危也赌上了,结果就换来这么个没用的名分, 这是为谁做嫁衣呢。早知如此, 还不如作壁上观, 看他们二人斗个鱼死网破!”

  苗太后眼皮也不抬,只道:“你觉着这一遭下来, 咱没捞到什么好处就是亏了?你怎地不想想,若是温月如斗赢了,能够执掌大权说一不二,那以她疯狗一样的性子,能给咱苗家人留条活路么?不管怎么说,温家现在已经没人了,太子跟咱们没有仇, 他将来登基,再怎么样也不会苛待你们母子的。”

  她似乎觉着这样的事不该叫神佛听见,便合上了方才还在看的佛经,抬手示意苗卿颜搀她出了佛堂,同时接着道:“再者说,各人有各人的缘法。洵儿年纪还小,他适不适合坐上那个位子还不一定呢,你做母亲的心我都懂,可是你也不能太过急躁了。”

  苗卿颜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,还是低声道:“姑母说的这些,倾颜都明白。只是那慕容潇同他母亲多像呀,我也是怕他也是个养不熟的性子。就好比说前些日子,姑母看他可怜,想要接他到身边照看着,他可倒好,推三阻四地,一点儿都不把姑母放在眼里呢。”

  苗太后眯起眼睛,哦了一声,语气里带了些玩味,“哀家倒是觉着,潇儿的性子,同他父皇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。”

  苗倾颜听她这样说,低首不再言语。苗太后其人,刚正的不似个女子,当年先帝早逝,苗家她明明在两个儿子中更加喜欢小儿子慕容钧,却十分坚定的拥立慕容铎登基为帝,纵然之后母子二人一直矛盾不断,却也从没有起过想要让平王取而代之的念头。

  她方才说太子同他父皇相似,那可不就是表明,她觉着慕容潇更适合继承大统么。

  苗太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苗倾颜仍然年轻毫无瑕疵的脸,幽幽地开口:“你别不甘心,若是叫你用你自己的命连同苗氏一族的前程做代价,换取洵儿一个皇位,你愿意吗?皇上打的是去母留子的主意,温家本来就没什么像样的人,温月如既然乐意,舍了也就舍了。咱们苗家可不一样,你的父兄子侄们都没做错什么,何必搭进去这许多人命。”

  苗太后的语气淡淡的,似在阐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事。苗倾颜却听得冷汗直流,她突然觉着自己这么些年来,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得了圣上特别恩宠,反而是件好事了。

  宫里头的人都安分守己,苏仁便将心思更多的放到了外务上。

  因着北方多省夏日里都糟了旱灾,天气暖和时,路边的野菜,山间的走兽,尚可用来充饥,而随着天气转冷,后续问题便凸显出来。粮价居高不下,需要官府恒定粮价进行调度。

  民以食为天,调配粮食自然成了当今的第一要务。苏仁忙的不可开交,却还特意给自己揽了另一桩差事。

  同罗兰签订了通商条约之后,自会有负责涉外工作的使臣常驻于京内,虽不是达提雅那样位高权重的官员,却也不能过于轻慢。修建使馆这类的活计自轮不到劳动苏厂督大驾。然而苏仁却还是以监工为由去看过几次,其中有一回还特意带上了陈青鸾。

  陈青鸾初始还以为苏仁是以此为借口,可以忙里偷闲与自己相处一会儿,后来便觉察出些别的目的来,便偷偷问他道:“看的这样仔细,你是不是也想要动土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