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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安琸心里大骂,我爸什么破审美,这种阴间玩意儿也往房间摆!

  谢不宁心里有了计较,祖师爷的小记上记载一种用鬼魂旧物招魂的法术。灯罩在这,女鬼肯定跑不了。

  他掐诀念咒,灯泡开始疯狂闪烁,房间里绿光闪闪。

  安琸怕的不行,光暗交错之间,总觉得身边有道红色的影子,哭叫一声腿软摔倒。

  这一摔,刚好碰倒台灯。

  小少爷!侯东大惊,眼疾手快去扶。

  两人的手一起碰到灯罩,指下的触感格外顺滑,却说不上是什么质地。

  不是丝绸,比丝绸更有弹性,比粗糙的纸更顺滑,比冷硬的玻璃更柔软,真要说,倒像是某种动物的皮革。那种细腻的感觉,就像人的皮肤。

  两人被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,连滚带爬远离那东西。

  女鬼似乎被他们的举动激怒,不再躲藏,一只苍白的手从灯罩里伸出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谢不宁的腿

  谢不宁站着念咒,反应却更快,一脚踩在她头上:你大爷的敢偷袭!

  咚地一声,女鬼脸朝地狠狠砸进地板里,整张脸几乎压平,疼痛入骨。

  来不及反抗,女鬼被谢不宁拖起来,只听一道冷酷的声音:不知悔改,死吧你!

  不要啊那鬼逃又逃不得,打又打不过,只能惊恐求饶。

  咦?谢不宁把他提高点,你声音有点浑厚啊。不是女鬼么,怎么听起来像男的?

  那鬼一顿,嗓子尖尖地嘤嘤哭泣:奴家不是有心的,求求大老爷放了我吧

  谢不宁懒得废话,直接扯掉她的假发。

  围观的安琸大喊:卧槽!这女鬼是地中海!

  女鬼幽幽地说:我是男人

  安琸更加气愤,腿也不软了,腰杆儿也直了,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谴责:哇,你个鬼太猥琐了!居然装女鬼吓人,还穿红裙子,是不是有女装癖啊。

  侯东也嫌弃地道:不止女装癖,他还是个地中海。

  安琸:噫,这个大叔好恶心哦。

  两人一唱一和,可把地中海鬼气狠了,不用谢不宁逼问,自己全招。

  我,我也不想的啊!鬼气得呜呜哭起来,我是清朝鬼,剃头留辫子又不是我想的!!

  在他刚死的时候,这个发型还是很正常的。过了些年,新时代的人都不剃头了,就有好多新死的鬼嘲笑他地中海,秃头。

  他死相惨,因为浑身血淋淋,还经常被鬼误认为穿女装。大家都是鬼,本没有高低贵贱,可是因为特殊秃头和癖好,其他鬼都唾弃他。

  出去吓人作恶,看到他的人类也疑惑,怎么这个女鬼是个秃头啊!还秃了好大一片。

  他都要被气死了。秃头是没法治了,于是一狠心搞个假发带上,这下彻彻底底被认为是女鬼了。

  逐渐的,他发现自从装成红衣女鬼后,不管是人是鬼都更惧怕他,力量与日俱增。尝到甜头后,就一直装了下去。

  三人听完,都不知道说什么好。原来,鬼界也存在鄙视链,还有勾心斗角的啊,岂不是跟人类社会一样么

  而且,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搞笑,搞得安琸都不好意思太害怕了。

  看他浑身血肉模糊,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,谢不宁心里一声叹息,转头吩咐安琸:打碗水来。

  安琸现在对他无比信服,立刻照办,用大海碗端来满满一碗水。

  谢不宁手指沾几滴水,边洒边念咒,水珠犹如甘露,洗去男鬼身上的血污。

  前一秒还是惨不忍睹的模样,顷刻变得正常。血色衣裙化作粗布长衫,辫子头整整齐齐梳在脑后,男鬼脸上干干净净,瘦弱又斯文。

  他的眼神也变得清明,发觉自己的变化,感激地朝谢不宁和安琸作揖:多谢大善人。

  第77章 白玫瑰

  受了甘露,附灯鬼神智恢复清明,在谢不宁面前害怕地垂下头。

  安琸别别扭扭,酷酷一甩头:你害我家人,我才不会原谅你。我是听哥哥的话,要你谢!

  知道了知道了,你不是好心帮鬼。这小破孩怪傲娇。

  谢不宁顺便解释,以死状面人的鬼,大多是被困囿在死亡里,执念没法超脱,于是日复一日受死时痛苦的折磨,就会想找人替代受苦。

  哥哥懂的真多!安琸崇拜地仰头看他,问道:那他是怎么死的?

  什么样的执念,才会使鬼附着在一盏灯上?

  让它自己来说吧。谢不宁放开这只鬼,它身上的怨气已经被净化,想必是没有危险了。

  附灯鬼感激又讨好地笑笑,意识到面前的道士厉害得很,惹得他一个不高兴,万一被当场超度上哪儿哭去,于是十分配合。

  道长,你可知道这盏灯是用什么做的。附灯鬼开口道,声音低沉又飘渺,像石子投入极深的水井。

  谢不宁眉头一跳,还没说话,安琸就吓得抱紧他胳膊,牙齿打颤:总不可能是用人做的吧

  没错,就是用人皮做的。附灯鬼毫不留情地击破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。

  它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了,可能是饿死,也可能是走在街头被人打死。那年月,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在大街上。它一个穷人,死了以后连收尸和葬礼都没有,就被拉去乱葬岗。

  有些黑心作坊专门发死人财,扒了乱葬岗里死人的皮,做成工艺品销到海外。

  这些灯罩华丽精美,任谁也看不出是人皮做的,甚至十分受追捧。只因它这盏是次品,才得以留下来。

  它也不是没想过报仇,可乱世里,那些作坊鱼龙混杂,有洋人,有商人,有打手,它又怎能奈何得了。

  所以,你的执念是找张人皮,来完整身体?谢不宁替安嘉年捏一把汗,难怪只有安总喊冷,安夫人睡同一床安然无恙

  它要找的,自然是男人的皮。

  安琸听得呆住,台灯里不仅有鬼,他妈的这鬼还想扒了他爸的皮!这个世界也太恐怖了吧!

  附灯鬼害怕谢不宁找它算账,瑟瑟发抖:我,我也不知道,我就一个念头,身体完整才好重新投胎做人,否则我就老缺了什么似的道长,我真知错了!

  安琸记仇着呢,骂它:你知错有个屁用,作案未遂也得判刑的你懂不懂!谁知道以前害了谁,这回幸亏有谢哥在才没让你得逞。

  不然下一个死的,就是他亲爹!

  附灯鬼大喊冤枉:我以前没害过人呐!

  被谢不宁横一眼,才放弱声音:想是想过,但是我一直没得手!

  我先前被人带进墓里,等出来了,谁知道现在的人都用电灯不用台灯!好不容易被人带回去,她还嫌我这个款式太老旧,不好看呜呜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