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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1)(1 / 2)





  尽管他们已经设法绕出了登山客们的视线之内,漫天的大雪也替他们扫清了足迹实际上,那四名登山客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但这并不能让人格外安心。

  周澳紧了紧手上的绷带,撩起一把雪,洗了洗露出来的皮肤。

  他提议:分头走吗?

  贺银川:不分。

  周澳:不分,八个人目标太大。

  贺银川:分了,容易各个击破。

  在高海拔雪山上运动,完全不同于地面。

  哪怕他们是轻装简行,能尽量少带东西就少带,单就说十几斤的防寒服,就足够累去人的半条命。

  江舫扛着南舟快步赶出了近300米,刚一停下,就俯身喘息不止,索性靠在南舟的肩膀上闭目休憩。

  看他睫毛轻颤的样子,像是累极了的样子。

  但从他胸腔里心平气和的心跳来看,他早在坐下休息的片刻之后就缓了过来。

  南舟听出来了。

  但他并不介意江舫枕着自己的肩膀。

  他甚至把自己的肩膀放低了一点,迁就着他,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。

  现在的江舫像收起了腿、又雪融似的盘成一团的乖巧北极兔。

  他抬手,为他掸了掸发尾上的一点积雪。

  江舫会意地露出一点轻笑。

  两人就这样互相依靠着,心照不宣,也不和内心的情感多做对抗。

  只是放纵心绪在雪野上野蛮疯长。

  罡风横吹,雪山无径。

  陆比方顶着强劲风雪,去前面探路回来,把简单绘制的地形图给队长和副队看。

  他们现下所在的,是一片葫芦型的山坳。

  正上方被一片巨大的雪檐荫蔽着,倒是挡去了一部分月光。

  往斜上方攀爬大约200米左右,绕过雪檐,视线就开朗了一些。

  那是一片稍平缓开阔的平台,接下来约莫600米的攀援距离,和这片处处可供藏身的地方不同,毫无岩石、凹坡一类的遮蔽物。

  这段开阔地,是他们上山避不开的必经之路。

  贺银川和周澳手持地形图,横看竖看、计划了半晌,只觉得头大如斗。

  眼下他们面临的局势,可谓四难。

  如果他们就地挖个雪窝,躲在这里,倒是能大大减少和那登山客四人组正面冲突的概率。

  但是,他们躲躲藏藏地走了这一程,实际上并没有爬得多高。

  就地蛰伏,基本等于自动放弃比赛。

  然而,如果往上走,一旦来到那片开阔地后,他们被四人组发现的概率就会增加。

  熊男、锤子男和冰锄女的底细他们并不知道。

  但那个壁虎游墙男的行动之灵活,陆比方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,他们决不能掉以轻心。

  除此之外,贺银川还在担心一件事情。

  倘若那四人组足够聪明的话,大可以一路爬到山顶,从一开始就占据最佳的优势,只等着他们靠近即可。

  更何况,山顶上还可能有什么见鬼的月神

  贺银川越想越心焦,脱口道:妈的,要是枪能带进来,我们还能怵那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?

  他们进来的时候都是配足了枪棍刀和子弹补给的,但大概是出于平衡战力的原因,系统禁用他们使用副本允许范围外的武器。

  要是有了枪,那四个老僵尸,还真未必能从他们手里讨到好。

  周澳看他一眼:素质。

  贺银川这才惊觉旁边还有人民群众,忙低咳一声,正色道:看地图,看地图。

  陆比方花了近一个小时探路。

  尽管他体力超群,也难免有些透支。

  跟队长交过任务后,他手脚并用地爬过松软的雪堆,和南舟、江舫和李银航坐到了一处。

  李银航想给他让个位,他却腼腆又疲倦地摆了摆手,自己靠在了岩石边侧,放任自己身体的一小半曝露在外。

  歇下来后,没什么事情可做,陆比方打开了自己的仓库。

  他们从外面带进来的有用的东西不多。

  陆比方特地花了300积分,妥善地把自己随身的一面小镜子放在了一个储物格里。

  他取出镜子,仔细地用手挡住镜面,免得反射出光斑,暴露行踪。

  陆比方真正想看的,是镜子后面的一张三人照。

  注意到一旁南舟投来的好奇视线,陆比方也不介怀,大方又骄傲地向他介绍照片里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两个漂亮姑娘。

  我妹。陆栗子。

  还有我女朋友。

  只有在这种时候,他才流露出一点略显得意的青年心性,无形的大尾巴晃荡来晃荡去的。

  这是我大二那年,我们仨一起去游乐场的时候照的。

  李银航有些惊讶:有女朋友,你还报名来

  啊

  陆比方本来怀着一点炫耀的小心思,没想到李银航关注点清奇。

  他摸摸后脑勺,不好意思地笑道:来都来了嘛。反正最后,我们肯定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回

  青铜大队进来的时候,经过简单的商讨,先让陆比方在许愿池许下了他的胜者心愿。

  他许下的心愿就是,希望他们获胜后,所有游戏参与者,无论彼时生死与否,都能和他们进入这个世界时一样,返回现实世界。

  陆比方话音未落,南舟就一反手,捂住了他的嘴。

  陆比方:?

  这样的话不要多说。南舟说,一般拿着照片想念亲友谈论将来的人,很快就会

  他想了想,还是把死换了个相对温和一点的说辞:出危险。

  被捂住嘴的陆比方:

  他不是不觉得任务结束后就回老家结婚这种话不吉利,但也只是随口一说。

  但看南舟谨慎的神情,好像是非常认真地在摁着他的脑袋给他拔flag。

  陆比方不觉笑开了,心里对南舟多了一点亲近之意。

  但他也更多了几分歉疚。

  刚才,就在他交付完地形图、准备离开休息时,队长身旁的林之淞在他口袋里塞了一个小型录音机和一张纸条。

  纸条上写:你跟他们走得近。帮我问问南舟的情况。

  陆比方略诧异地一抬头。

  这不好吧?

  但等他将目光投向贺银川时,却发现这个年轻的队长也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。

  林之淞这人,虽然神经质、不合群,但他对南舟这样在意,必然是有原因的。

  身为队友,他们都信赖林之淞的这份直觉。

  他怀疑南舟,一定是有其道理的。

  于是,身负窃听大任的陆比方不得不顶上去了。

  他轻声问:南老师,你呢,你家里有什么人?

  南舟:父母,还有一个妹妹。

  陆比方心神一松。

  他也有妹妹!

  这样话题就好打开了!

  他积极询问:你妹妹乖吗?我妹别的地方都挺好,就是从小特爱和我抢吃的,馋嘴。

  南舟报之以沉默,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。

  陆比方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。

  在词库里翻找半晌,南舟总算找出了一个相对合适的形容词:烦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