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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90)(1 / 2)





  她竭尽全力地用表达恐惧来面对恐惧:嗯。

  江舫的眼神带着蛊人的温柔:这里并没有什么气味。可以放心呼吸。

  眼看着李银航的呼吸恢复平顺,江舫微笑一下,转身离开。

  几乎是在转身的瞬间,他的笑容就自然隐匿了。

  他的温柔是特供的,不希望拖后腿的人存在在队伍中。

  问题解决了,自然也不需要他的温柔了。

  他走到南舟身边:南老师,感觉还好?

  此时一只san值怪物正在左顾右盼,没有一点不适的表现:什么?

  江舫:没什么。

  南舟扭头望去,看见李银航的脸色仍是红白交加,不由蹙眉:银航不舒服?

  李银航努力咽下口腔里泛滥的酸水:差不多要好了。

  南舟的语气有点困惑:你为什么不舒服?

  李银航满眼哀怨,被残余的反酸味道恶心得泪眼朦胧。

  还不是你说我们在别人的脑袋里。

  在李银航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不适来源后,南舟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示理解。

  南舟:你觉得恶心,所以你随时会吐。

  南舟:吐在别人脑袋里,是很不礼貌的事情。

  南舟:既然你掌握着恶心别人的主动权,你为什么还要不舒服。

  李银航:

  李银航突然觉得自己好了。

  南舟式逻辑的效果比江舫的转移注意力还要拔群。

  硬核宽慰过李银航后,南舟已经踩着柔软的髓质地毯,顶着那无处不在的咀嚼音,来到了中心走廊中的一扇门前。

  当真正步入这条走廊时,南舟才感受到了脚下些微的凹凸与崎岖。

  像是在不平坦的地面上行走。

  而这扇门,应该是具象化的、某种大脑物质的入口?

  南舟叩了叩门,礼貌道:有人吗。

  江舫:

  他一时不知道是冷寂一片更恐怖,还是有人回应更恐怖。

  李银航总算缓过劲儿来了。

  她乖乖站到了南舟身边,和他一起打量着眼前这扇普通的、表面宛如覆盖着白色蛛丝一样的组织的门。

  门缝与地面存有一点距离,内里隐隐有光透出。

  南舟单膝跪下,看向了门缝内侧。

  透出的光是五彩的,带着点幻觉的晕轮,像是日光反射到油彩上的光泽。

  南舟轻声自言自语:

  如果我们真的在一个人的头脑里

  这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。

  和其他两个人确认过眼神,确定大家都做好准备后,南舟压下了门把手。

  四周的景象陡然一变。

  咀嚼的怪音消失了。

  他们进来的门也随着开启的那一瞬,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身前身后。

  一股夹杂着木质和书墨香气味道的微风拂面而来。

  南舟睁开眼睛,发现他们正置身于一间巨大的单层图书馆内。

  图书馆巨大的穹顶,像极了一页正在被翻起的书页,其中一角高高翘起,带动着其他三角也发生着微妙的形变。

  书架和地板、墙壁一样,都是橡木材质。

  林立的、呈括号形状的弧形书架,将三人牢牢括在当中。

  南舟往前走出几步,走过几架书,发现书架排列没有任何顺序可言,仿佛是随心所至。

  而他们三人手里,都多了一本精装硬壳书。

  南舟打开了书。

  书内却是一片空白。

  从扉页到末页,没有一字一画的内容。

  白纸从他掌心翻过,发出哗啦啦的纸响,听着叫人心里发空。

  南舟和江舫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  南舟:我上去看一眼。

  说着,南舟将空白书夹在身侧,就近蹬着书架边缘,三跳两跳,站到了书架顶端。

  他们正在这个怪异图书馆的正中央。

  圈层交叠,乱中取序。

  一层层弧形的书架从中央扩开去,彼此呼应。

  宛如八卦阵中的迷宫。

  最终,构成了一个圆满的圆。

  这迷宫一样的书架的唯一出口,就在他们的正南方。

  那是一扇雕镂着奇异浮凸花纹的木门。

  江舫在底下观察周遭环境,同时问他:看到什么了?

  南舟简单概括:书架像迷宫。出了迷宫,还有一扇门。

  李银航精神一振:我们走出这个迷宫,从门里出去,就能获胜了,是不是?

  南舟低下头来,认真说:不是。

  李银航刚想说话,就见一个扛枪的独腿小锡兵哐哐哐地跳了过来,出现在了书架一端。

  江舫侧身迅速把李银航护在了身后,背手向后,取出了攻击的扑克牌。

  南舟坐在书架顶,垂下一条腿来,望向只有他膝盖高的锡兵。

  满眼好奇。

  锡兵手持长矛,敲了敲地面,用悦耳短促的男音说:

  你们想要打开出去的门,是吗。

  动起脑筋,来帮帮他吧。

  说完,它踢着尖头皮鞋,笃笃地往前蹦去。

  李银航和江舫对了下视线,选择跟了上去。

  南舟没有走在下面,在书架之间迈步跨越,步伐轻捷无声,好帮他们指出最近的道路。

  也好确定,锡兵带他们走的路,有没有埋伏或陷阱。

  在锡兵的带领下,他们从这些迷宫似的书柜绕出去,也足足花了10分钟。

  他们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那扇门前。

  直到到了门侧,李银航才明白南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
  在那扇纹路凹凸的门上,镶嵌着一副国际象棋的棋盘。

  有一具干尸模样的人形,及肩的长发披在肩膀,一只枯槁的手搭在棋盘一侧,守着面前的一盘黑子残局,睁着一双干巴巴的眼珠子,眼下是一圈圈、几乎要耷拉到嘴角的青灰色细纹。

  他像是一尊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坐死在这里的泥偶,稍稍一指戳上去,就能当场崩解。

  而和他对弈的白棋,与其说是人,更像是那扇门。

  白棋无手而移,无风而动。

  他们来到棋盘前时,黑棋已经被白棋将死。

  黑色的王棋倒在棋盘上,琉璃似的闪着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