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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03)(1 / 2)





  人和NPC?

  别开玩笑了。

  一个最终要么离开,要么死在这里。

  另一个,则注定永久留在这里。

  既然没有结果,又何必要谈开始?

  江舫的理智明确告诉他,只是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,就已经足够愚蠢了。

  更何况,母亲疯狂执迷的形影,时隔多年,仍会出现在江舫梦里,历历在目。

  他是疯了才会再去尝试那癌痛一样要命的爱。

  于是,江舫适时打断了南舟,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:你进来的时候在看那个DJ。为什么?

  南舟:我在看他的手。上面的刺青。

  江舫依言回头,看向了DJ有力挥舞的劲瘦小臂。

  江舫很快辨识出了品种:是蓝闪蝶。

  他问南舟:你也想要吗?

  与此同时,南舟微微抿住了唇。

  他只是觉得这东西熟悉,稍感好奇而已。

  建议不要,很疼,需要用带墨的小针一针针刺出来。琴师对他举了举杯,免费建议,亲身实践。

  南舟问:你的哪里有刺青吗?

  琴师却主动略过了这个问题,避而不谈。

  他说:如果想要的话,我可以给你画一个啊。

  很快,琴师从仓库里找出了一支黑色的马克笔,拉过他的左手,在他的手腕处描画起来。

  手腕处的皮肤很是敏感。

  在湿润的笔端摩擦下,有种冰凉的异样感。

  南舟静静注视着他下垂的银色蝎子辫,心脏一下一下地搏动,相当有力。

  那种介于熟悉与陌生间的感觉,让他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,想要偷偷窥探。

  南舟觉得琴师一定发现了。

  因为他突然开口问道:你知道梁祝吗?

  南舟:嗯。我看过。他们相爱,最后他们变成蝴蝶了。

  琴师低下头,放开了南舟的手:可这世上的梁祝并不多。

  南舟端详着在自己左手腕部的一团黑色阴影,神情略有困惑:这不是蝴蝶。

  琴师笑道:是的。这只是一只蝶蛹。

  南舟抬头望着他,愈发不解。

  琴师单肘倚靠在吧台边,望着南舟,笑道:他们相爱,会变成蝴蝶。但很多人,他们的相爱就像飞蛾一样盲目,扑火扑灯,只要遇到一点光,就义无反顾地扑上去,把在灯柱上偶然间遇到的同伴当成伴侣,蠢得简直可怜。

  南舟:嗯。

  他感觉出,琴师似乎是想教育他什么。

  南舟问:所以,这也是某种比喻吗?

  琴师微微颔首。

  南舟:这样我就明白了。你的意思是,不要恋爱。

  琴师:我的意思是,头脑要清醒,不要谈一开始就不会存在结果的恋爱。

  所以,这是一个祝愿。他轻轻握住了南舟的左手指腕,笑道,南舟,等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,它才会变成蝴蝶。

  南舟虚心请教: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蝴蝶呢?

  琴师:等到该出现的人出现的时候。

  南舟:就像你来到《永昼》,而我去捡我的苹果?

  琴师:

  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,南舟也颇感诧异。

  他似乎恢复了一些记忆,但又很快如消沙般流散不见。

  他其实是有点生气的。

  南舟对情绪的感知非常敏感。

  他能明白,琴师想有意把他往外推,不许自己和他再做朋友了。

  他只是不理解这个过程究竟是怎样发生的。

  于是,他冷淡地气鼓鼓道:这也是一个比喻。

  琴师笑一笑,自如地转开了话题:这里是不是太吵了一点?我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坐吧。

  因为被琴师诱着说话,南舟一直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属于自己的苹果酒。

  而当他被琴师领到更为偏僻的卡座上时,却又被已经玩high了的其他队友簇拥了起来。

  当气氛热烈起来后,南舟感觉这些人对自己的友善度莫名提高了许多。

  对南舟来说,这也是一种非常莫名的、值得研究的情感变化。

  明明之前还那么害怕自己,为什么现在就可以和自己这样快活地交谈?

  南舟。醉醺醺的耳钉男搭住了满心问号的南舟肩膀:你会说脏话吗?

  南舟提问:我为什么要说脏话?

  发泄情绪啊。耳钉男大手一挥,你是不是从来没说过?

  南舟:没有。

  他从来不发泄情绪,他只考虑如何解决问题。

  哦,刚才故意呛琴师的那句话除外。

  耳钉男激情澎湃:你不觉得特别操蛋吗?我们,还有你,现在都是游戏里的人了。说不定,我们和你就要留在这里,做一辈子的队友了!

  说着,他大力拍打了一下南舟的肩膀:我们要做一辈子的队友!

  南舟:噢。

  耳钉男豪情万丈:就教会你说脏话开始!

  南舟:为什么?

  耳钉男:朋友,不问为什么!

  南舟:我们不是

  还没等他纠正过来耳钉男的叫法,耳钉男就狠狠一握拳,对着空气骂出了声:操他妈的!

  南舟:嗯。

  耳钉男:嗯是几个意思?

  南舟:就是赞同的意思。

  耳钉男:

  其他队友纷纷大笑起来。

  这段小插曲一过,他们又热热闹闹地组织玩起了桌游。

  而南舟也受到了耳钉男的话的启发。

  在短暂的赌气后,他想弄明白,为什么琴师会拒绝他。

  他还是想好好解决这个问题的。

  琴师坐在远离他们的卡座外围,品着新点的一杯生命之水,遥遥看着那些热闹的互动。

  南舟挪到了他的身侧,开门发问:为什么?

  琴师笑问:南同学为什么问题会这么多?

  南舟:因为我不了解你。

  他对这个人的了解无限趋近于空白。

  他更像绘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个蝶蛹,吐出黑色且柔软的丝线,一圈圈将自己慢条斯理地包裹在内,不许自己接触到一点点光和温暖。

  琴师似乎还想让他不要再追问,试图转移话题:别想了,你的嘴唇都干裂了。喝点酒,度数不高的。

  南舟固执地望着他。

  琴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,笑着一摊手:好好好,这样吧,我们玩个游戏。你想了解我多少,就喝多少。

  南舟望了他片刻,果然乖乖端起了盛满琥珀色酒液的酒杯,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