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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9)(1 / 2)





  江虞瞬时回神,挡开那只手,随口道:戴着睡觉不舒服,你成心想让我难受是么?

  白露一愣,悻悻地缩了回来,不是她露出讨好的表情,那那就睡觉的时候也摘下来好了。

 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  江虞松口气,眸底闪过惊讶。

  这姑娘也会妥协?

  是不是只要她反过来责怪她,就

  虞姐,还有耳环,这是定制款,独一无二哦。白露又献宝似的捧起另一个首饰盒。

  它和项链、戒指是配套的。

  江虞像洋娃娃一样被摆弄来摆弄去,心里渐渐又升起烦躁情绪。

  以前白露不是这样的。

  那时候她热情开朗,努力向上,很听话,江虞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譬如放下在国内的名气去巴黎发展、免费为品牌试衣、走大大小小非商业秀争取多露脸,不浮躁不着急,踏实肯吃苦。

  她就像蹒跚学步的幼童,而江虞是跟在旁边的母亲。

  在白露还没有形成自己风格的时候,无论台步、台风还是镜头表现力,都只能模仿江虞,那是她与江虞最像的时候,甚至有粉丝亲切喊她小江虞。

  彼时江虞为她骄傲。

  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人,像妹妹,像孩子,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,那份感情很复杂。

  后来白露名声大噪,也有了自己的风格,渐渐摆脱掉江虞的影子,就变了,变得极端,变得难缠,以至于扭曲

  江虞想过会不会是她工作强度太高,压力大的缘故,但每次问起,白露只说不累,每天过得都很开心。

  江虞也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,她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,但白露曾经把男朋友带到她面前,那满脸幸福的样子,让她很快抹掉了这种可笑的疑虑。

  她彻底不明白了。

  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?

  田琳说白露是巨婴,她也不能苟同,只是有点烦躁和痛心。

  哇白露突然发出一声惊呼,虞姐,你超好看!我眼光真不错。

  镜子再次举到江虞面前。

  江虞草草看一眼,敷衍地笑了笑,说:嗯,是挺好的。我饿了,去吃饭吧。

  好,吃饭。白露站起来,挽着她的胳膊。

  阿姨做好了晚餐,知道她们两个人晚上吃得少,饭桌上基本以维生素和蛋白质为主,一点蔬菜,一点鱼虾,一点水果。

  江虞没什么胃口,坐下来吃了几尾虾,便一直喝水。

  白露悄悄观察她脸色,垂下眼,拈了个樱桃放进嘴里,嚼完小声说:虞姐,最近米娜姐不是在忙外模对接嘛,一直没空管我,我就想有时间去给她帮帮忙,你觉得怎么样?

  你自己工作都忙不过来,怎么帮?江虞皱眉。

  就是顺手的事啦,比如我在某场秀上认识了某个新人模特,在中间牵个线搭个桥就好,让对方签我们公司来,然后再宣传宣传,说不定还能收几个要解约跳槽的。

  你是模特,不是星探。

  米娜是公司的首席经纪人,也是经纪部总监,白露的经纪人,这几年明面上是她为白露对接工作,带着白露在外跑,两个人关系也很好,经常一起出现。

  我就是想帮你做点事,不会耽误工作的,毕竟是自家人,能帮忙肯定帮忙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白露笑着夹了一块鱼肉,送到她唇边。

  江虞往后躲了躲,拿起筷子,接下鱼肉送入嘴里,不紧不慢地嚼。

  白露眼神微暗,缓缓收回筷子。

  好吧,只要不影响你的工作,都随意,但如果处理不来也不要勉强自己,交给米娜。江虞满口老母亲般操心的语气说。

  让她去忙总好过缠着自己。

  呼

  白露顿时喜笑颜开,嗯嗯,虞姐最好了。

  炎热的八月在忙碌中迎来尾声。

  月底,程苏然终于能休息两天了,为配合她,闻若弦这两天也没有提前做安排,于是空下来,打算陪她。

  上午闻若弦去了趟公司,直到过了晌午才回来。

  一进门,就看见程苏然穿着睡衣倚在沙发上,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,桌上是空了小半的果酒瓶,还有外卖餐盒。

  ȻȻ

  闻若弦微微皱眉,换了鞋,缓步走过去,闻到空气中外卖的油盐味。你中午吃了外卖?

  沙发上的人神情呆滞,双目有些失焦,闻声才回过神,抬头看她,又飞快扫了一眼桌上没来得及扔掉的餐盒,心虚地红了脸。

  我懒得做饭,就最后一次了,我保证。

  程苏然竖起三根手指,眨巴着眼睛,撒娇似的看着她。

  扮可爱的本领炉火纯青。

  原谅你了。闻若弦嗔笑着摇了摇头,伸出食指,轻轻戳了下她脑门。

  不过,我应该早点回来的,这样就可以给你做饭了,因为临时有个客户过来唉。

  平常工作忙,吃外卖是不得已,但休息日一定要自己做饭,这是闻若弦给两人定下的规矩。在这陌生的大城市里,她们可以说是互相倚靠,互相照顾着。

  别这么说,程苏然坐直身子,放下酒杯,你又不是我的保姆,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,只是偶尔偷个懒。

  她笑容有些虚浮,只停留在浅浅的表层,并未深入眼底。

  闻若弦目光扫过酒瓶,而后盯着她。

  今天是八月二十七号。

  自从她们相识以来,每年的今天程苏然都心情不太好,情绪明显比平常重,有工作还好,没有工作便宅在家里,一整天不出门。

  从前分隔两地,她们时常在晚上打语音电话或视频电话,而每到今天,程苏然便是兴趣缺缺的样子,不愿意多说话。

  一次两次后,闻若弦发现了,实在没忍住好奇,问了她。

  然然说,是与一个很重要的人初次相遇的日子。

  这个答案犹如兜头冷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。

  [那个人还在吗?]

  [不在。]

  [对不起]

  [从我这里消失了。]

  从此,她知道了,然然心里住着一个人,一个很重要的人。她们之间有跨不过的性向,跨不过的白月光。

  这辈子就只能跟然然做朋友了。

  思及此,闻若弦眼眸晦暗,却还是拉起她的手,安慰地揉了揉,然然,晚上我们去看音乐喷泉吧?忙了这么多天,出门散散心对身体好。

  好,程苏然点头,等我打扫完房间。

  说完她抽出手,站起来,把桌上狼藉收拾干净,扔进垃圾桶,转身进了厨房。

  片刻,她穿着围裙出来了,又去阳台拿清洁用品。

  闻若弦沉默坐在沙发上。

  两个人的卧室门对门,程苏然那间朝正南,面积最大,阳光充沛,带一个小阳台,闻若弦那间朝西北,面积稍小,光线不那么充足,只有个飘窗。

  当初选房间时,闻若弦执意要住飘窗房,让程苏然住阳台房。

  于是就这么住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