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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8)(1 / 2)





  可不吗,你这孩子,尽说大实话。

  穆芝:

  夫妇二人眉开眼笑:二位不吃,总要喝两杯吧,这酒是我们珍藏多年的好酒,当年他离家出走的时候,我们埋的,至今十年了,权当为各位接风洗尘。

  穆芝坐在桌上喝水都很不舒服,不知道陆形云怎么忍得了。

  问题是陆形云不是孩子,他是宗主。

  所以这或许不是陆形云孝顺与否的问题,而是没有办法讲孝顺的问题,很简单的一个例子,爹娘为非作歹,还百般顺着便是助纣为虐。

  若说宗门遇到危险,掌事的肯定是宗门中的修士,扩大宗门靠的也是宗门中的修士,问题是这对凡人夫妇毫无自知之明,既帮不上忙,又想大权独揽。

  席间宗主陆形云一句客套话都没说,金天机倒是从容自如,他长得极其好看,又风度翩翩,很讨二老的喜欢。

  聊着聊着,二老就以为跟他们都熟络了,有个特别好奇的问题,一直想问,直接就问了:你们的修为现在都有几重境界啊?

  穆芝本就看不惯他们对神子大人这般随意散漫,还没完没了了,他的修为还用得着跟凡人汇报吗!?

  对修士来说,修为都是秘密。金天机道。

  那我们的儿子什么修为总能跟我们说了呢?形云,赶紧告诉爹娘,你什么境界了,这里又没外人。

  换言之如果他不说,就是把客人当外人。

  穆芝隐怒,这也太损了,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凡人,未免也太敢问了,可想而知这要是告诉他们,转眼就能成为大肆炫耀的资本。

  陆形云本就没打算隐瞒,或者说他甚至等这个问题久了,道:我出了点事,修为没了,甚至不能修炼了。但有木老和天机,此地依旧是宗门。

  金天机和穆芝都很讶异,这能直说的?

  啪嗒一声,陆崇山把筷子拍在桌上,亏他还在席间夸赞个失去修为的人,平白被看笑话了,道:你怎么搞的,没了修为,不是跟我和你娘一样了吗!你这么多年白干了,还建个什么宗门,趁早卖了了事。

  唉,我就知道他不行,他硬是不信。赵皎一脸失望地给陆崇山顺气,一边道,当着客人的面,怎能这般无礼这个客人,在她眼里也只有金天机了。

  金天机神情不悦,道:他失去修为是因为我,要怪就怪我。

  夫妇二人生气的表情一滞,似乎在权衡利弊,没了那点修为和得了这位一看就非同凡俗之人的恩情,对比孰轻孰重。

  穆芝活了这么多年,一看他俩这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狗屎东西,冷声道:你敢怪他?奉劝阁下积点口德。敢动神子,他便掀了这地,毁了整座山也罢,至少得封此人的口,他说到做到!

  陆崇山见他也没多可怕,问陆形云:这位修为多高?他的眼神已经变了,看陆形云的目光带着点不屑,原先略带讨好的语气也变得很沉。

  穆芝听他这不屑的语气,想摁死他,随口道:老夫初窥门径,一般高,却也是你二人望尘莫及了。

  陆崇山好歹没敢问金天机。

  一听说这两人要在这里久住,夫妇二人的不快几乎写在脸上,道:这里房间有限,恐怕住不下这么多人。

  这有什么的,明天再建新的,暂时只有三间房间,委屈宁儿和娘住一晚,爹和木老一间,天机暂时住我房里将就一下。陆形云道。

  陆晏宁板着脸,放下筷子就走:我不睡了。

  穆芝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,见陆崇山一脸吃了秤砣似的又不敢说,顿觉既然别人也不舒服,那他就舒服多了,但还是觉得多看一眼嫌烦。

  唯有金天机矜持地点了点头,开始期待了。

  陆崇山更加不快,再开口的时候,对陆形云归来的热情和忌惮味没了。

  既然要新修住处,你也得上心。陆崇山扯了下自己身上满是霉味的衣袖,意思是他们可没有钱了,起身说道,现在人多了,山上的日子越发难过了。

  哎哟,我的头,我的胸口疼赵皎痛苦地皱着眉头,一下下地轻锤胸口,完了完了儿子出去一趟回来竟然没了修为,以前有修为的时候都没钱,现在没修为难不成还得靠他们养这一大堆人吗。

  陆晏宁以为她真疼,扶她起身,给她倒茶端水,为她捶背,还是特别心疼娘亲。

  穆芝没想到能见到他曾经用过的招,那感受就好像别人在班门弄斧一样。

  可不想跟他爹住一晚,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第二天醒来一看他爹头没了,但他很满意陆形云给神子大人的安排,并不想毁了神子大人的好心情,于是给陆形云使了个眼色,很拿腔作调地道:陆宗主,既然房间有限,能否暂时把这位大人托付给你,我在这里开辟一间洞府将就一晚,等明日为这位大人建一座。

  你要打洞?打洞那不行,毁了山林,破坏山水不好。山羊胡子陆崇山道。

  赵皎也道:而且这地是咱们的,您在这儿建您住的地方,像城里的地寸土寸金,咱们这地方虽然没那么金贵,却也是宗门所在,私人重地

  穆芝气得恨不能掀桌,他堂堂古教老祖来坐镇这小破地,不收灵石没有俸禄也就罢了,竟然还要花钱租地,没见过这般极品!

  既然这两人既爱财又要好名声,那就别怪他倚老卖老,穆芝颐指气使道:洞府是打洞?你是不识字,还是没涉猎过修仙相关典籍,连这都不懂?我要有个你这么白的儿子,我一巴掌拍回去让他回炉重造了。

  他又对赵皎道:你也太会过日子了吧,抠成这样,这是建宗门还是建客栈?我乃是你们宗主请回来坐镇此地,我的供奉都还没算呢,我没嫌此地灵气有限,地势低,位置偏僻,你们竟然还要我交租坐镇这一方要啥没啥的无名小宗,我年事已高,到这儿来都不容易,你们两位晚辈竟这般怠慢我!是想把我气死了好继承我这身骸骨,把我炼制成傀儡给你们守山门吗?

  你们这儿是邪魔歪道窝吧。

  他声若洪钟,怒不可遏,颇具威势,最后一句掷地有声,只看过诸多修仙话本的两位,只知一旦被打上邪魔歪道,那就人人得而诛之。

  没有没有,怎么会呢,您说的也太吓人了,我们哪有那本事,我们绝对是正经宗门!陆崇山和赵皎顿时怂了,这老道不好惹,人家确实年纪大,哪怕修为不高也绝对远在他们之上,他们两个凡人如何是人家的对手。

  他们颇哀怨地看了眼陆形云,他们也是为了宗门日子好过,要怪只能怪他们儿子没本事,由着别人在家里当着宗主的面,这般斥责他的亲爹亲娘。

  金天机道:算了穆老,我们远来是客,当着陆宗主的面,就算他们再冒犯,岂能这般斥责。他们只是普通凡人,对修炼的了解好比凡人中不识字的人,但他们迟早会识字的。

  陆崇山和赵皎倍感羞愧,这伶牙俐齿不吃亏的老道很凶残,却很听这位风度翩翩的俊美男修的话,他们肤浅地认定修仙界长成金天机这般模样的,绝对来历非凡,家境显赫,哪怕进了一方大教都是亮眼的存在,连此人都说他们冒犯,难怪老道那般生气,确实他们不懂,就算老道再过分,他们不计较就是。

  于是两人分别点头哈腰:是是是,您说的是。

  穆芝哪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,道:既然您都这么说了,那我便不跟他们一般见识,还请陆宗主让你的爹娘在我们共事之前,稍微了解一下修仙相关常识,连常识都不懂还想插手宗门之事,这宗门迟早要完!

  陆崇山和赵皎总跟陆形云说这宗门要完,但别人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宗门要完,他们就很不悦了。

  他俩对视一眼看了看握紧拳头好似想为他们出头的陆晏宁,心想还是得想办法让陆晏宁修炼,大儿子靠不住,好歹还有一个,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