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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岸繁花[综红楼]第70节(1 / 2)





  待跟着的小厮、家丁都围拢过来,贾琏回头看看黑底金字的“敕造宁国府”的大匾,毫不留恋地策马而去。

  贾琏回府换了衣服去见贾赦,陪贾赦吃晚饭,贾赦见贾琏有话要说的样子,打发奶娘把葳哥送去凤姐哪儿,把下人也赶了出去。

  “说吧,有什么事儿。”

  贾琏把贾珍、尤二姐、贾蓉的事儿,说了一遍。

  贾赦不温不火地说:“琏儿,你如今儿女俱全,也是快到而立之年了。以后做事,也当如今日这般,多想想为什么。”

  “儿子想珍大哥哥是想要银子?这事出来,儿子在朝廷怕弹劾,自会给他银子。在家怕凤丫头伤心,也得给银子他。”

  “还有呢?”

  贾琏诚恳摇头,“父亲,再多儿子就想不到了。”

  贾赦沉吟一会儿,“你回去和凤丫头好好商议商议,明晚再说。”

  贾琏回了后面,见葳哥和凤姐在院子里,玩的正好,凤姐抱着古琴,清脆的声音、柔和地唱着他从来没听过的一支短曲。旋律简单、明快、轻松,自己那胖儿子,坐在凤姐的对面,跟着旋律,给凤姐一下一下地点头拍巴掌。

  贾琏听着,在院门口停住脚步,看着坐在暮色里的母子俩。凤姐的俏脸,满满都是温柔的慈爱,儿子单纯、快乐地被凤姐的目光笼罩着。贾琏有些鼻子发酸,要是母亲活着,自己也是该这样长大吧!她也会给自己弹琴,给自己唱童谣,自己也会像儿子一样地拍手点头,像儿子一样地被母亲抱在怀里……

  “一闪一闪亮晶晶,满天都是小星星,挂在天空放光明,好像许多小眼睛。”

  贾琏听全凤姐唱的是什么,笑着抬头仰望,夜空中已经开始有寥寥的数颗星星,星光在琏二的眼里,碎成细细的湿润。

  贾琏摆手阻止给自己请安的丫鬟,但还是惊动了凤姐,打破了这母子间,温馨美好的弹琴歌唱的气氛。凤姐停了唱歌、弹琴,葳哥儿顺凤姐的视线转头,看到晚饭前抱着他啃的爹爹。胖胖的小手,极快地捂着脸,狭长的凤眼,大大的黑眼珠,似乎占据了整个眼睛,“爹爹,琴。”

  葳哥儿对声音敏感,走路也快,就是话说的不多,往往能用一个字的表达的,不会用二个字。凤姐常常说:“凡事不等他说,都给他伺候到了,他哪里还有想说话的**。”

  凤姐将琴交给快步走过来的贾琏,把胖乎乎的葳哥儿抱怀里,在葳哥儿捂脸的小手上亲了一口,葳哥搂着凤姐儿的脖子,涂了凤姐一脸的口水。

  贾琏在凤姐身边,到席子上盘膝坐下,将琴放在膝头,抖抖衣袖,看着抱着孩子的凤姐,摸索着弹刚才的曲子,弹到第三句,错了一个音。葳哥儿停了点头拍手,瞪眼睛看贾琏。贾琏笑笑,继续弹,合着琴声,低唱凤姐才唱过的的那几句。

  “一闪一闪亮晶晶,满天都是小星星……”

  醇厚、清澈,宛如大提琴在奏鸣,宛如山间泉水在舒缓地流淌。多少年前的夏夜,在麻袋厂的东院,爸爸和妈妈也是这样唱着歌,小小的院子里,弥漫的是夜来花香、沉浸在歌声里的,是四个快乐的小家伙。

  玩了很晚,葳哥儿才肯让奶娘抱回去睡了。凤姐给贾琏绞着半干的头发,平儿在一旁打扇。贾琏绘声绘色地给妻妾二人讲贾蓉,怎么怎么劝他娶尤二姐。平儿一边打扇子,一边捂嘴笑,“二爷,你应啦?”

  贾琏翻个白眼给平儿,“你家二爷就这么眼皮子浅。”

  平儿嘻嘻地笑出声。

  贾琏伸手在平儿脸上抹一把,“我这辈子有你二人,已经是烧了高香了。出家人,不贪、不贪。”

  凤姐也给琏二逗笑。“二爷是说出家人不贪色?”

  琏二回首,在凤姐脸上啾了一口,平儿先拿扇子遮了眼,“哎呀,你们?”

  “我们怎么了?”凤姐逗平儿。“晚上和我们一起睡呗。”

  平儿朝凤姐瞪眼,涨红脸,摔了扇子,走了。

  “二爷,你看,平儿居然都敢摔我了,你说是不是你惯的?”

  贾琏站起来拉凤姐,在凤姐耳边宠溺地说:“我们俩一起惯的。看她这样,比畏畏缩缩的,是不是好太多啊?”

  凤姐赞同这说法。真要是像周姨娘那样,委屈的不仅仅是平儿,膈应的也是自己夫妻俩。

  “丰儿,你说珍大哥哥到底想做啥?是想拿这事要挟我要银子?”

  “干嘛要以后要银子啊。那蓉儿不是说了,要你在宁府附近买院子,派二家人伺候着嘛。这些银子都得二爷你出啊。”凤姐点着琏二的鼻尖笑,“二爷,那蓉儿现在就要你出银子呢。”

  夫妻拉手往房间走,凤姐边走边说:“二爷,你在户部每天忙的、累的没一丝空闲,早晚父亲为你又派了那许多人,你去哪儿不是众目睽睽的。依我看,不用等御史弹劾你养外室,先要弹劾他贾珍、贾蓉父子在国孝、家孝的时候,养外室、聚麀之乱。”

  贾琏想想,自己白天没空,外室安置在宁府附近,到时候真不好说是谁的外室呢。这兄弟一起去花楼,都叫过同一个姐儿伺候是常事儿。真叫自己出银子,顶着自己的二房名号,让自己绿云罩顶的……拉着凤姐的手就不由地加了劲儿。

  “二爷,你捏疼我了。”

  贾琏赶紧松手,给凤姐揉手指,“凤儿,凤儿,我这是想他父子,想出神了?”

  “二爷,你居然当着我的面,说想别的男人,还是想父子俩?”

  琏二膛目结舌地看凤姐,无奈摇头,“你又胡说。”点点凤姐的额头,“都想些什么呢。”

  凤姐笑,“也许珍大哥哥只是顾及珍大嫂子,不好纳了尤二姐留在府;也不想自己出银子,单纯地想二爷顶个名呢。”

  如果说贾珍为以后要挟他贾琏,弄这么一出,贾琏似乎还可能忍;如果单纯是凤姐说的这样,贾珍得多瞧不起他琏二啊,丢双破鞋给他,还要他以后绿云罩顶。

  贾琏这么想,也这就这么说了出来。凤姐心里说,琏二,你真相了呢。

  “二爷,管贾珍父子怎么想,以后不与他们往来就是了。”

  贾琏点头。“嗯,那两府现在也没几个好人,不来往最好。”

  贾蓉围着贾琏说了半晌,没得到贾琏的明确回答。贾珍听了以后,气得踹了贾蓉二脚,“你个废物,这么点点儿的小事都办不好!养你何用?”

  贾蓉看贾珍气急败坏的样子,赶紧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。

  “过俩日出殡,那琏二还会来的,你莫错过了。让你二姨去给他倒茶递帕子。”

  贾蓉唯唯诺诺地应了,贾珍才算放过了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