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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傅夫人,我师父常说,我们行医之人,要对世人常怀悲悯。我对你亦然。盼着你日后,能遇上真正的值得托付的男子,他待你会比昔日的我要好得多,你便,不要再困于过去,不肯出来了。”

  他转身,对婉儿和缓地、笑了一下。“我们该走了。”

  婉儿望着他,坚定地点头,“嗯!”

  那一高一低的身影,便远远地离开了,婉儿似踩着江瓒让初日掷下的修长的身影,她身量娇小,几乎整个身影都能藏在他的影子里头,过了片刻,她似想到了什么,回头望了望。

  那位绝望的傅夫人,似木胎泥塑般,还立在那儿,任由初生的暖阳打在身上,周遭,却好似冰窟。

  她没说任何话,乖巧地跟着江瓒,不再回头。

  傅宝胭踉跄地后退了步,手中好不容易修复完全的断钗,掉落在地。

  纵然她花了无数的功夫,甚至在断口重新利用金子熔铸了,可是却一如他所言,这支断钗,永远也无法恢复到昔日的状貌了。

  跌坠的钗,再度砸出了豁口,上面镶着的猩红珊瑚细珠子,也滚落在地,顺着断裂的绳,滚到了行人脚下,被行人和马车碾中,化作了一摊细碎齑粉。

  傅宝胭突然头重脚轻,跌坐在地。

  身遭人潮如水,无人认识她,无人会来关怀她半句,空冷的屋子,亦无旁人。

  再也不会有家了。

  曾给了她心安和爱情的男子,在今日,带着另一个人,已远远地离开了这座城池。

  她蜷起双腿,坐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,将脸埋得了腿间,哭到撞气、发抖,直至全身抽干了力气,晕仆在地……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这一去江瓒直接完成了正文所有戏份~

  第79章

  春回人间, 眨眼万物复苏,沁凉的甘露殿外去年新移栽的几株晚梅花,正到了怒放的时节。

  窗外枝条扶疏交映, 映着月色,显得犹如覆了一层霜霰, 纯白娇艳, 逸着泼墨般的冷香。

  岳弯弯正靠在窗边练习书法, 一旁的摇床里安逸躺着正双小手够着吊在她额头上的丝绦,可是小短手却怎么也够不着,嘴里胡撸胡撸地吐着泡泡。

  眨眼青鸾已经半岁了, 正到了学着爬的时候, 但是小公主人小又懒, 每日除了吃奶就是睡觉,要么, 就哼哧哼哧地,打断她父皇和母后的好事。

  元聿已经对岳弯弯下令, 以后不许青鸾留宿甘露殿, 让她睡偏殿去。

  岳弯弯一听, 登时就恼了, 凭什么女儿不许跟着她睡?她极是讨厌元聿这种高高在上的命令式口吻, 好像把他在朝里对着大臣吆五喝六的陋习带了回来, 她偏不。他不让青鸾跟着娘亲,她偏要把她留在甘露殿, 还要留在最近的地方,晚上也必须抱着她睡,留给元聿一个倔强的后脑勺儿。

  过了这几日,陛下无奈了, 良言相劝,让她也关心关心他。

  岳弯弯不肯听,晓得他的心思,回了一句:“现在生不了儿子,没用!”

  元聿一听,顿时俊面激红,将她肩膀一扳,就势便将她压在了身下,咬牙切齿道:“你说谁没用?”

  身下的皇后水眸滚圆,愣愣地盯着自己。

  隔了片刻,她用一言难尽的口吻朝他道:“陛下,我不是说你没用,我是说,我现在尚在恢复期,是不可受孕的……”

  元聿固执不化:“你就是说了,朕让你看看,朕有用不有用!”

  他朝着她的檀口用了点力吻住,过了片刻,岳弯弯全身软化了下来,只剩下出气,几乎不剩进气了,眸子水光迷蒙的,一动不动地凝着元聿,一副引人采撷的模样。

  他顿住了,胸脯略急促地起伏着,嗓音喑哑:“弯弯,可以了么?”

  岳弯弯本来一点不想,现在也被撩拨了起来,见他居然又装得正正经经地来问自己,她真是惊讶羞怒,口中直含糊地催促道:“你快些!”

  一会儿青鸾又醒了。

  元聿一听,登时额角直抽,冷目盯着身下的女人,恶狠狠地道:“你说什么!”

  他怎可能会快?难道她没领教过?

  看来真是太久没让皇后好看了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她累得昏睡了过去,一直到此时,元聿揽着她的臂膀,将她勾入了怀中。

  抱着亲了一会儿,才想到身上湿黏,不太舒服,便将睡梦之中的皇后打横抱起,两人双双迈入了浴桶。

  入了水,岳弯弯便醒了,于是又是一番挥洒淋漓、尽情尽兴的鸳鸯戏水,直把她折腾得双腿虚浮,比春狩那几日跟着他骑马还累。

  她抱怨了他无数,最后,令他的耳垂亦暴露鲜红,停在她的身旁不再动了时,岳弯弯终是忍不住,又偷笑了起来,笑得元聿再度有几分恼了,疑心她还不够,正要再一逞雄风之时,她却突然伸出了柔臂,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肩背,朝他亲了过来。

  她贴住了他的耳垂,低声地笑话他:“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威严如山的陛下,反正在弯弯的心中,陛下自己有时也像个撒泼耍赖的小孩儿,居然还想给别人当爹呢,你也不羞!”

  元聿身体一颤,侧过面庞看她,岳弯弯又笑了几声,才终于略松开了他的肩,头朝下拱了过去,改贴住了他的颈窝:“我问你,你是不是真的以后都不纳妃子了?”

  元聿脸色潮红,过了片刻,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说着又将她搂紧了些,令她更贴身地依偎着自己,不许她逃开。

  岳弯弯顿了顿,又道:“如果我生不出儿子呢,这样,你到了三十岁,四十岁,还是没有儿子……国无太子,人心不稳,大臣又要催你,又会怎么办?”

  元聿皱了皱眉头,“那时再说。”

  这个回答岳弯弯不能满意,略有点失望,他却将唇一低,吻了吻她的雪额,“弯弯,朕要你知道,你我的孩儿,无论皇子公主,朕都会宠她爱她,视若瑰宝,但你更要知道,朕终是会有诸多不得已,如果真到了那一步,朕想,只要你还在,朕会过继宗室子弟为子。”

  岳弯弯的眼中冒出了缕缕湿热,她用元聿的亵衣擦干汩汩冒出的热泪,抱住他,仿佛再也不肯松手了。

  “你、你放心,我一定会努力的……”